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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逃跑的生殖器  (第3/3页)
   张欣做了个梦,梦里他赤裸着身子走在潮白河结冰的河道上,jiba冻得邦邦硬,是他这辈子唯一硬过的一次。然后他摔了一跤,jiba就这样摔掉了,掉在潮白河里,和那些大同小异的冰块掉在一起。他恍惚,觉得自己是潮白河一条冻死的鱼。    张颂文有个朋友,不阳痿的那种。他们从潮白河的一侧经过,张欣听见张颂文的声音:    “哎呦!什么东西绊到我了?”    他那个不阳痿的朋友说,“是条鱼吧?”    “不是!是根jiba!”    “是条鱼!”    “是根jiba!”    他们吵吵闹闹,很快甩掉了那根既像jiba又像鱼的东西。他们给潮白河带来快乐的气氛,这气氛唯独没有照顾到张欣身上。    张颂文说,也许你的jiba离开你是好事,也许你本来就不应该有jiba,也许你是女孩子。    张欣说,怎么会是好事呢?不知道它是不是被哪一家阳痿的拿去当按摩棒了。    张颂文大笑。    他们于是来到医院。    “大夫,我朋友jiba没了,还能治吗?”    “是在哪儿没的?是在此间,还是在无间?”    “在哪儿没的,有什么考究?”    大夫摇摇头:“要是在此间没的,那就有救,我可以治;要是在无间没的,那我就管不了了。”    “您就不能再给我安一个吗?”    “你以为是榫卯呢?丢了一个,还能再给你做一个安上?”    张欣想了想,说,对不起,大夫,我是在无间丢的。我不应该来找你,我应该去算命。    大夫捋了捋不存在的胡须,摇摇摆摆恍若仙道。    张颂文握着张欣的手,他们手指交握,去找jiba的路上,像是要去结婚。    张欣说,你握着我干嘛?张颂文不说话。张欣要抽出来,张颂文又不让。    “等会儿!我在摸你生命线。”    “呦,”张欣有点儿高兴了,优哉游哉地问:“那我能活多久啊?”    张颂文伸出一根手指。    “一年?”    摇头。    张欣脸色煞变:“一个月?”    摇头。    “一周?”    “一天。”    张欣甩开他的手,说你可真不盼我点儿好。过了一会儿又把他拉住。    张颂文说: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家小宾馆吗?那天晚上你硬不起来,就是这么拉着我的手过了一晚上。”    张欣挠挠头:“我怎么记着那天你喷了呢?”    张颂文说:“你记错了。”    张欣说:“颂文,如果我有jiba的话,你会跟我处一辈子吗?”    张颂文笑了笑,握紧他的手。    车子越开越远,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去了。突然张欣指着远处的一朵云,高兴地喊张颂文来看。    “颂文颂文,你快看那朵云,像不像一座山?”    张颂文点头。    “那座山呢?像不像一条河?”    这次张颂文摇头。    “像你的jiba。”他说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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