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 稻田（上部完） (第2/2页)

 不过让他失望的是，我今年还是在这。年底拿到的稿费不少，我买了海鲜给他们当新年礼物，当然我也有私心，希望能在新年蹭到一顿好吃的饭。茅亘的手艺确实是很不错，虽然除夕还没到，我们已经提前涨了好几斤的rou，茅萤算是气氛组，而我的手艺也在茅亘的帮助下精进了不少。

    是原宥没在都不会粘锅糊锅的程度。

    除夕的时候，我们面前的桌子都摆满了食物，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弄的，这次没有谁缺席。茅萤做起饭来还是有点磕绊，但已经好了很多，茅亘也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地教会她最基础的东西，再由她自己延伸。

    “原宜姐！新年快乐！”饭吃到中途，茅萤将一个红封递给了我，上面的金色字迹闪着亮光，我接过后，茅亘也拿出了两封，一封给我，一封给茅萤，他也道了句“新年快乐”，转头便向茅萤讨要他的那一份压岁钱：“那我的呢？”

    “哎呀，哥，你的就是我的，我的也就是我的呀！”

    我递出了包好的红封，也给了他们一人一个。以前我很喜欢的春节的到来，因为原宥总会在这时，给我包一封特别厚的红包，然后我就会拿这些钱去买书，我什么书都看所以什么书都买，但原宥总不肯我看点言情小说，所以我总是偷偷地同他对着干。

    不过茅萤早就包了个要给茅亘的红包，就放在他的枕头底下，这会儿我自是没说，就留给茅亘一个惊喜吧。

    晚上一到，鞭炮和烟花声更是密集，楼下空地也多了许多红色的残片，茅亘也扛着一卷鞭炮下楼，茅萤还跟孩子一样，抱着些能拿来玩闹的烟花小炮。

    我没有下去，回了自己家从阳台看，那也是个极好的风景，五彩斑斓的，美丽的，预示着来年美好的颜色正在远天绽放。

    我朋友后面问我官司怎么样了，我说其实我不算赢了也不算输，在法庭签下字的时候，比起我的名字还要轻飘飘的，大概就是藏在文字里的那一串数字，就像是把原宥买走了，可我想再添剩下的把原宥买回来时，已经无能为力了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块白布往沙发上一盖，我自然也是要继续踏上旅程了，但这次我没有同茅萤告别，只留了一封信，里面写了电话号码，我猜她看了可能会立马打电话。

    在准备好这些后，我小心翼翼把那棵玻璃罩里的小树包好，不让那成块的物质从里头溜走，再三确认他完好后，这一年，就如此结束了。

    《成荫》原宜

    于2010年收录于《从前的人与事》专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