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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戚小草很清楚，自己哭泣的样子绝对和梨花带雨沾不上边。那还能怎么办？只能想办法在其他地方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了。想到这里，她用香味肥皂搓手帕的力度都大了两分。

    还有，下次出门一定要好好梳头了。

    戚小草把那块手帕挂到衣架上，等着窗外的风把它吹干。饭店的工作算是彻底黄了，戚小草又成了滞留在好旺宾馆的无业游民。不过这里不会有爸爸的呵斥和mama的哭泣就是了。

    戚小草把自己的头发梳得妥帖，在门口探头探脑了一阵，最后走出自己的房间，然后向麻将室走去。老板娘的出现地点似乎永远都只有这间麻将室。不过她来得不巧了，老板娘正好三缺一，见着有人来就跟撞了好运一样欣喜：“哎呦，小草，你可真来得巧，坐下来陪我这老婆子耍上耍吧！”

    戚小草原本是想朝开水房去的，现在被架住了，走也走不了。老板娘很是热心的，跟剩下两个麻将客说，小草是头一回玩，可得让着一些，别把人吓得不敢来玩了。

    那两个客人听了，立刻表示，绝对会手下留情的。

    “这麻将啊，一到九万，一到九筒，一到九条，再加上东南西北中发财，就这么几张牌。”

    戚小草手忙脚乱地跟着码牌，眼神止不住地往开水房瞟。这人是在里面还是不在里面呢？看着灯亮着，倒像是在读书，可是又没有一点儿声音。

    “这会儿你坐的是老板娘下家，你又是我的上家，我是老李的上家。吃牌是吃上家的牌，碰杠胡是三家都行……”

    戚小草心不在焉地听着，心里挂记着开水房的那个角落，因此也没听个明白，一局下来，老李胡了牌，大家推了牌重来，老板娘转头一看，倒惊起来：“哎，小草，你这打了三筒再凑了老李那张不就胡了么？”

    戚小草惊起来，盯着自己的牌没有头绪。

    老板娘和两个客人笑起来，都说没事没事，一次两次不会的都正常。多来玩几把，自然就上手了。

    戚小草跟着附和了一声，又下意识望向那开水房。

    “想喝水了？只可惜今天小顾不在，不然还可以使唤一下他。”老板娘说着，新的牌局已经开了，她胖墩墩的手指摸进来一张又打出去一张，完全看不出肥胖的迟钝感。

    “不在？”

    “是呢。说是有事出去了。”老板娘随口一提，“也是挺难得的，他一天到晚就窝在我这里，简直都要成第二个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好像有印象，是不是那个长头发戴眼镜的那个小男孩子。”老李吃掉牌桌上的牌，从自己面前又扔出去一张。

    “是呢。”老板娘接上话头，“这小子是个本地人。”

    “本地人？本地人呆在这里作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谁知道呢。前些年和他老子娘吵架，离家出走的。这些年不知道怎么样。”

    老板娘和老李的对话逐渐偏离开了，戚小草听了一耳朵关于顾晓声的传闻，渐渐开始对这个人好奇了。

    戚小草后来想了很久，为什么当时会开始对顾晓声好奇。她想，一定是因为顾晓声和她都是离家出走的人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