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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下被冲断了。

    被水冲断，难以说清道明的情感从缺口里不断涌出。到处都是水，他陷入汪洋中，呼吸急促拼命游向缺口，然而眼前一片漆黑，他找不见方向。

    唯有洒在脖颈处的呼吸是真实的，于是穆以寒低下头去寻，从她口中汲取空气。

    唇齿相碰，她的气息声音被放大。

    穆以寒眼前忽然出现许多杂乱的记忆，那些记忆画面被浪潮托起又落下，他的心脏也跟着提起下落。

    第一个被托起画面，是初次见面徐千星背着明黄色书包坐下，蓝色发卡晃入他眼中。穆樵为方便，给他买东西总是选择耐脏的深色系。

    徐千星带着鲜艳的色彩进入他的视线，让六岁的穆以寒头晕目眩，每个晚上都会期待次日徐千星身上会出现什么颜色。

    第二个被托起的画面是徐千星问他叫什么，第三个是徐千星说他长得好看，第四个是在初中班上看见徐千星，第五个是徐千星找他要作业，第六个是徐千星分去别的班后略显失落地跟他说以后没作业抄了……

    然后是徐千星迟到为了躲班主任跑到他班上，蹲在他桌边竖起食指放到唇上让他不要暴露自己。

    她蹲的位置确切来说已不算是桌边，而是挤在了他腿边。

    或许是太过紧张，又或许是认识太久徐千星没把他当成需要防备的异性，手直接搭在了他膝盖上。

    夏季校服布料单薄，穆以寒能感受到她的触碰。

    他可耻地硬了，有些僵硬地假装在桌柜里找东西，将课本放在腿上遮挡。

    徐千星浑然不觉，注意着走廊，看见班主任离开的身影后松口气。她拍了下穆以寒的膝盖，小声说句谢了，半蹲着离开教室回到自己班。

    短暂的接触，让穆以寒狼狈地趴在位置上平复呼吸。

    徐千星一直都是这样莽撞的性子。

    反正无论做什么都有人兜底，所以她很少会去考虑后果，全凭直觉行事。

    比如发烧时迷迷糊糊看见床边坐着人在照顾自己，把加快的心跳当做动心，全然没想过有可能是睁开眼看见人受到的惊吓。

    清醒后看见牧览和穆以寒都在客厅，又先入为主觉得牧览做不来照顾人的事，直接把“动心对象”的名头安在了穆以寒身上。

    又比如，在次日彻底退烧病好后，直接拦下穆以寒表白。

    人来人往的校门口，徐千星下车后看见穆以寒，拿起书包就冲了过去。她跑到穆以寒面前，挡住他的路，名字都没喊开口就是句我喜欢你。

    穆以寒怔愣几秒，第一反应是扭头看向身旁的牧览。

    徐千星站的位置恰好在二人中间，穆以寒那会跟她的关系仅是点头之交，误以为她是在跟牧览告白。

    连牧览都是这么觉得的，警惕地望着她说：“又想搞什么小把戏，我不会再上当了。”

    徐千星想说什么，被预备铃打断。

    那晚，穆以寒彻夜未眠。

    他很少失眠。

    在知道徐千星和牧览有婚约后失眠过一次，在徐千星跑过来说我喜欢你时又失眠一次。

    原来徐千星的告白对象是他么……

    在徐千星跨坐在他身上时，穆以寒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。

    徐千星扶着他的性器，试探着往下坐。

    忽然，穆以寒挣开了那算不上牢固的情趣手铐，将她翻身压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