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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欣强/响强《梦中的婚礼》  (第9/9页)
的钱付了,想跟医生说能不能把狗放在这儿看看有没有好心人领养,话又不能直奔主题,他拐弯抹角,铺垫着铺垫着,最后却抱了一堆东西回家,狗粮、玩具、狗窝,还有一只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狗崽。    他有点自嘲,都十一年了,却还是会心软。    那时候他和高启强的关系仍然很微妙,即使两人之间隔着重重恨与死,高启强却依然能出入他家里,保持着诡异的和平。他来时家里会充斥着很芬芳的古龙水气息,其实安欣不喜欢,他甚至怀念之前高启强身上混着鱼腥味的廉价沐浴露香气,但安欣从来没说过。    等到第二天高启强来,便惊讶地看见安欣家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狗崽。    他把灰扑扑的小狗抱起来,摸摸狗崽子毛绒绒脑袋,笑着问安欣怎么想起来要养狗?安欣在倒狗粮,闻言说是捡的。    “那有名字吗?”高启强笑吟吟的问。    安欣说没起,高启强啊了一声,爱不释手地摸着怀里暖烘烘的小狗,小狗用舌头乖乖舔他的手,眼睛黑溜溜的,特别可爱。    “你有空还是给它起一个嘛,小狗也要有一个它自己的名字。”    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,于是安欣手抖了一下,好像一不小心,狗粮倒多了,他低着头,再挖回一勺放进袋子里去,始终不抬眼去看高启强:“就这样吧,以后再起。”    高启强也没再搭话。    后来他们还是zuoai了,但这上床更像是例行公事,他们彼此都明白,这可能更像是能够多见几面的理由,或者借口,他们濒临断裂,岌岌可危的关系,只能靠着每星期几次的性爱来支撑。    小狗被关到卧室门外,趴在地毯上咬着骨头玩具撒欢儿。    结束后他们也不会温存,高启强洗了个澡,穿好衣服就要走,黑色大衣披回身上时他重新变成那个风风光光的高老板,而不是安欣身下红着眼眶哭泣的鱼贩,他又逗了逗小狗,就准备打开门走了。    安欣忽然把高启强叫住。    “我不怎么会养狗,你要是有空,多过来看看。”    只是想再找一个可以见面的理由罢了,能不能多见见你。    高启强静默了很久,久到安欣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,但半晌高启强很轻地点头,说好,我会常来看它。    但他们谁也没有给小狗起名字。    安欣在等他,高启强却不回答,他们心照不宣,等待结局的来临,有时候安欣会想,他是否和曾高启强指间相缠过一根红线,只是高启强却能狠下心,亲手将它剪断。    但是安欣固执地要抓住高启强手上的红线,哪怕它们再不能修复重来,他却宁可将断开的红线系紧在脖颈,打成死结,要一个理不清,解不开。    他安欣非要参与进高启强不可逆转的生活轨迹,去求一个与高启强能够抵死相缠的未来。    直到高启强被逮捕的那一天。    小狗养了十年,从胖乎乎的小狗崽养成威风凛凛的大狗,它没有名字,但它有两个主人。一个主人不常亲近它,但会给它喂食,带它遛弯,另一个主人不怎么来,但大狗很喜欢他,因为另一个主人会抱它,再亲昵地抚摸它。    但有一天,那个身上有好闻香味的主人再没有来。    安欣照常给它喂食,带它遛弯,每个周三和周五做一大桌子难吃的菜,最后统统倒掉,他长时间的盯着沙发的某一个地方发呆,大狗知道因为那里另外一个主人常坐。    大狗也会伤心。    它呜呜咽咽,经常会在半夜扒门,安欣会叹口气,把它从门口拖回来,可狗的心思很简单,它咬着另一个主人送它的项圈等,每周都蹲在门边,周三周五甚至会蹲一天一夜。    直到某一天,安欣一反常态地将自己收拾的年轻又精神,他看了一眼日历,又给大狗拴上绳子,带它出门。    他们去了一条很陌生又繁华的大街,一人一狗,就这么孤孤单单的在马路上走,在人群里格外不起眼。    他们坐在花园长椅上休息,安欣拿出手机,看了看手表,嗯,已经到了时间。    高启强会不会怕?是会微笑?还是会掉眼泪?安欣抬头看天空,刺目的阳光将他眼泪都照的淌出来,怎么擦也止不住,真真是个好艳阳天。    安欣俯身,拍拍趴在他腿边大狗的脑袋,声音平静,眼泪却不停地流。    “不要再等了,他不会回来了。”    END.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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